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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克施暴横向对比

@恭喜你捕获了一只九原歌 的《浅析骊姬乱晋事件与魔法少女之间的哲学联系

 @随季子 的《莫及

 

莫及,隐去前半句“鞭长”,点明刘向笔下“乃戮骊姬,鞭而杀之”那个血腥的结局。而暴/力一向是能给复仇者带来快意的,却于事无补。正如《浅》文中,里克“口干舌燥”地向夷吾介绍自己当时的感受:

夷吾神色微妙,看着沐浴在晨光中、身着黑衣的里克,发觉面前的这个人简直无可救药。他说起那些可怕的罪行时神情平静,徒劳的仇恨已经侵蚀了他心灵,他的眼神遍体鳞伤,他的模样空洞无光。 

  

这也是《莫》文指出的:“报仇了又如何,双手沾满血,就能掩盖当时的懦弱么?”

而里克身为晋室重臣,党羽众多,敢于弑二君逼死一大夫,为何在太子申生濒临险境的时候选择了退缩?这与骊姬的侵略性密不可分。两篇小说不约而同地强调了骊姬的魅惑:

里克不答,又夺过鞭子走到骊姬身前,女人衣衫破碎,满身血污,哀求的双眼中犹带媚色。那双眼让里克想起数年前的那个傍晚,骊姬以国君的名义请他以及夫人入宫,入宫时唯见骊姬翩然入座,优施侍立身侧。酒过三巡,优施翩然起舞,广袖落在他夫人身上,并言良禽择木而栖之理。里克心中恼怒,正欲制止,冷不防对上骊姬的目光,媚眼如丝,看得他心中发毛。他夫人本是个温良女子,哪见过女人这般神色,吓得躲在他身后。    

骊姬看了他夫人一眼,轻笑道:”君侯已有所决定了,你打算如何?“

里克抱住他瑟瑟发抖的妻子,强自镇定,犹然颤声道:“我若中立,可免于祸吗?”

骊姬不答,令侍女取瑟,拨弦自若,而优施起舞不止。里克安抚过恐惧的妻子,饮尽觞中酒,匆匆离去。

如今再看那双眼,不由忆起那晚自己失态的模样。当他与丕郑提及此事时,丕郑也叹他一时志智皆失,必令骊姬迅速动手,失去继续周旋的机会。而他自己再多的辩解也不过空谈——得到里克中立的承诺,骊姬三旬后便发难。

——《莫及》 

 

四两拨千斤的写法。又如:

里克坐在秘密的宴席上,忐忑不安,诡谲而别有深意的歌舞中,骊姬好像一个吃人的怪物扑向了里克,她色泽华美的衣袖拂过他的眼脸,他被囚禁在黑暗之中,骊姬马上就要把他按倒、撕碎,把他的骨头啃得干干净净,吮吸着流血的内脏。里克恐惧地退缩了,向后缩去,在这股强大的、压倒性的力量面前,他的意志悉数垮塌,他确实无法保护申生。国君想要骊姬的儿子做未来的继/承/人,为此骊姬必须除掉无辜的太子。在晋国有多少人是骊姬的党羽,又有多少人听从国君的命令!纵使里克有些权/力,又能做什么呢?什么也没有意义,什么也不能做。

“……那么,我能够中立吗?”里克急促地呼吸着,朝怪物般的女人请求。

骊姬的身体缩了回去,她的獠牙和利爪也不见了。她的面容又恢复了之前百无聊赖、倦怠的神气,她在自己的位置上睥睨里克,眼神中是怜悯、同情和宽恕。她笑了,“记得您的话。”她说。

他们都清楚世上有些事情没有中立,中立就是偏袒,就是纵容,就是罪恶的同犯。

——《浅析骊姬乱晋事件与魔法少女之间的哲学联系》 

 

铺张扬厉的写法。

从更早的时候,恐惧已渐渐侵吞了里克为申生主持公道的心。献公的冷语,骊姬的冷笑,剥夺了他仅剩的勇气。一朝自保,绕树三匝无枝可依。他后悔,他绝望,“强者怯懦,挥刀向更强者,弱者怯懦,却挥刀向更弱者”。一旦朝堂形势逆转,他立刻就像个最野蛮的凶手一样,倒行暴施。不错,这是骊姬应得的,“因为她,申生那样的死了,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死?她该死的”。可恰恰因为里克复仇的方式,他被垂死挣扎的骊姬拖下了同一处罪恶的深渊。《蝙蝠侠:黑暗骑士1》中,小丑站在马路中间挑衅,诱使布鲁斯驾车撞死自己,这样对方就突破了“打击犯罪不杀人”的底线,变成和他一样的人。《浅》文中骊姬残破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,或许正基于此。

《莫》文长于政/斗分析,寥寥数语直击要害;《浅》文长于心理勾勒,画面感极强。里克终究不容于新君。死亡只是他藉以再见申生的方式,但如他自己所想:“不配以一个追随者的身份去悼念他”。这是多么大的悲剧。而这样的悲剧,在历史长河中,人们每一次怯而止步的时刻,不断重演。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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